理巴揉著額前明顯的腫瘤,耳朵還發出一陣微弱的嗡嗡聲。現在雖是清晨六點,窗外的鳥兒明明早就離巢覓食了。但他卻因為擾人清夢而活受罪。

要不是他家的蓋悔室長剛才突然醒起本應在昨晚下達的任務檔還靜靜倘在一另大堆檔中,他就不用被杜兒用高八度的罵聲打招呼;而菲梅更是直接了當派了她床頭的鬧鐘親吻他的額頭。

他就發誓,儘管室長以命相脅,自己也絕不會答應再一大清早去『喚醒』這兩個女生。

右手再度向木門敲出一陣的敲擊聲,他只希望剩下的這個新來小子不會像之前二人般有嚴重的下床氣。







半小時後,被理巴通告的三人已穿戴齊整的站在司令室門前。拉比先是敲了一下門,但聽不到有什麼回應。倒是站在一旁的菲梅突然冷不勝防地把門一腳踹開。

『還敲什麼?麻煩死了。』可憐的雕花雙木門就這樣壯烈犧牲了。

拉比看來本想回應菲梅什麼的,但杜兒立即拉著拉比進入司令室,眼神示意著他別和菲梅說話。

『千萬別跟菲梅說話,她的心情不好。』她用蚊子般的聲音提醒著。

拉比回望著後方的菲梅,再看看身旁給他忠告的杜兒。雖說杜兒的臉色也不是好看,但相比後方的人,她的臉簡直像天使般和藹。

向杜兒點點頭示意多謝,拉比似乎又瞬即被司令室內的景像所難到。龐大的資料根本是用堆的方式儲存在這房子中。第一次到來這兒的拉比不禁懷疑這房子是不是由紙張所建成的……因為這兒的每一部分都已被紙張所盤踞。

正當走在前頭的拉比還思量著要怎麼避開遍地的紙張不要踩到時,菲梅早以毫不在乎在紙上踏步而過。

『拉比,』走在拉比後的杜兒再次輕輕聲地說:『不用理會地上的紙的……不直接踏過是沒法前進的。』

拉比報以一個笑容感謝杜兒,再跟著菲梅的步伐走過去。

順著菲梅的步伐來到房子深處,看到的卻是爬在桌子上睡覺的蓋梅室長。

『呃……室長?』拉比看見身旁的菲梅已不耐煩地準備抽出鞭子,就探身在蓋梅身邊叫了一聲。

可是蓋梅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呀嗯」了一聲。

正當菲梅要下手時,拉比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杜兒。

杜兒見狀,先是嘆了口氣,再繞到蓋梅的耳側,輕聲地說:『利鳴要結婚了。』

『利鳴!!!你怎可以暪著哥哥結婚的!』蓋梅瞬間起動。

『只有這樣他才會起來的。』杜兒一臉無奈向一臉黑線的拉比解釋。

『哈……不好意思,昨天熬了一夜……』蓋梅回復正常後打哈哈地說:『由於是緊急任務,我就長話短說了。』

說到一半時,蓋梅看到一大早被吵醒而心情惡劣的菲梅正把弄著掛在右側大腿外的鞭子時,立即正經地回歸主題。

拉下身後的螢幕,一個標示為葡萄牙的小地圖隨即活現眼前。蓋梅指著當中的小紅點:『葡萄牙北部的一個叫切黎的小鎮中,有一所古老的石造地下教堂。聽說教堂的最深處中,有一個不會熄滅的壁火爐,就算不加燃料,向它澆水也不會熄滅。這可能是聖潔引發的奇怪現象,所以在1星期前,本部就派出了探索隊調查。』

『過去幾天探索隊一直音訊全無,但昨天晚上終於收到他們的通訊,』蓋利說到這時突然臉色一重:『是求救通訊。』

『惡魔。』菲梅小聲噥著,這下可麻煩了。

探索隊大概是在途中遇上惡魔,所以才會遲遲沒有消息。

『對。一行五人的探索隊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昨晚聯絡我們的二人。』蓋梅把一式三份的資料交到杜兒手上,再由她發給其餘二人:『這是昨夜他們傳送回來的資料。』

『不過有惡魔的出現,就代表那是聖潔了。這次的任務是要回收聖潔,救出探索隊。』

『明白了。』







『剛才真是謝謝你呢。』走在前往地下水道的路上,拉比笑著對著身邊的杜兒說。

『你是新人嘛。不用感謝我。』看著拉比的笑容,杜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一下觸電的感覺,臉不自主地紅了起來。

『你的臉好紅喔?你沒事吧?』拉比順勢想要探一下杜兒的前額是否發燒,但卻被杜兒一個箭步閃開了。

『沒……沒事!我很健康啦!菲梅常說我是小孩的單純所以生病不會的……』杜兒一口氣快速說著,都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語無論次了。

『說起來,菲梅沒事吧?自從第一天見到她……和剛才她的舉動……她似乎很不爽我……』拉比體貼地轉開話題,以免杜兒因語無論次而咬到舌頭。

『喔,其實沒什麼啦。』杜兒冷靜了一下,有點好笑地說:『其實她人很好,不過下床氣倒是在教團出了名的大。早上沒有人敢惹她的。上次有一個探索隊在早上不小心弄瀉了菲梅的早餐,結果差點被她的鞭子殺了……』

『呃……那我們不是會很危險?』拉比幾乎可以把前方菲梅的背影想像成拿著鞭子的女王模樣。

『在任務中她很少會發作,放心吧。』杜兒說著,不過很懷疑該不該告訴拉比真實的菲梅比剛才見到的恐怖十倍。

『那她的聖潔是鞭子囉,那你呢?』拉比好奇的問。

『而我的聖潔是雙槍。左面的叫Selma,右面的叫Nathaniel,子彈可以利用磁力和超磁力作出多變化攻擊。』杜兒指了指插在自己腰背後槍套中的兩把黑色手槍。

『哇,很帥氣的樣子。』拉比由衷地說。

『那拉比呢?聽學者爺爺說那是一個鎚子?有什麼功能的?』這次換杜兒來好奇了。

『你們還在蘑菇什麼?再不快一點就趕不及船了。』就在此時,遠方傳來菲梅的聲音。走在前面的她此刻已在小船上。

『知道了。』拉比回應著,回頭又故作神秘的向杜兒說:『嘻,到時你便會知了。』語畢便快速住小船跑去。

『呀!你好狡猾。我都告訴你了!』杜兒嘟起嘴,似是追著拉比般地跑住小船去。







來到碼頭時,輪船似乎早已開出,就連遠方的縷縷白煙也看不到了。

『碼頭的大叔說開往葡萄牙的船在15分鐘前已開出了。下一班船要2天後才會出發。』杜兒報告著剛打聽回來的消息。

『我們等不了那麼久。』菲梅說著,心中則不斷盤算著有什麼方法解決問題。怎麼老是要遇到麻煩事呢?

『只要追到那艘船就可以了吧?』默站在一旁的拉比突然說。

『但連影子都看不見的船,憑我們怎追?』杜兒沒好氣地說,而還在思付怎麼辦的菲梅根本就無視著他。

『我有辦法呀。』拉比沒理會二人的不信任態眼神,把自己的槌子聖潔抽出來:『用這個就有辦法了。』

『這個?』

『來,緊握著這兒。』拉比指示二人握著他的槌子的一端,正當二人還在想他要幹什麼時,只見他大叫了一聲「大槌小槌‧伸!」,槌子瞬即伸長,往船的方向飛了過去。

這可不能說是一個愉快的經驗。強大的衝力令不習慣的二人的手臂快麻痺了。不過相對於手部的不適,畏高的杜兒那恐怖的尖叫才是最難忍受。在經過猶如一整天的飛行,槌子終於用一種很粗暴的方式在輪船的甲板上著陸……正確來說是直接撞上去。

『笨蛋……嗚哇哇哇哇哇~~』著陸後,杜兒一下子把剛才的恐懼全都哭出來。正當拉比不知要怎樣應付而把求助的眼神望向菲梅時,只見她的臉色比早上看到的更難看。

『這種麻煩事你自己解決……』表情僵硬的菲梅只冷冷丟下這句話就住船倉的洗手間快步奔去。看來她也不怎受得了拉比的槌子式飛行。

之後的旅程則對拉比來說並不是偷快的旅程。杜兒因為槌子式飛行而不理睬拉比,而菲梅似乎因為在搖擺不定的船上沒睡好而一直處於心情惡劣的狀態中。

困在自己的廂房中,拉比無聊的翻弄著早已被他背得滾瓜難熟的任務資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應聲開門,站在的是端著一塊草莓蛋榚的菲梅。

『呃……找我有事嗎?』大概是因為自見面以來菲梅給他的印象都是冷得要死的,拉比小心翼翼地問。

『我受不了了。這個給你。』菲梅把手中的草莓蛋榚塞到拉比的手中。

『草莓蛋榚?』

『拿去給杜兒。』菲梅一臉受不了的神情:『拿這個去哄她,她就不會生氣了。她一直在嘀嘀咕咕的,煩死人了。』

接過草莓蛋榚,望著菲梅離去的背影,或許她也不如自己想像般那麼恐怖吧。







由於有菲梅的幫忙,拉比總算和杜兒和好如初。經過了2天的船程,他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葡萄牙的北部。

雖然說同是西歐的國家,但相比起英國等地,葡萄牙就顯得明顯的落後。由於沒有火車或馬車的轉駁,三人只好選擇徒步走到目的地。

『哎……還要走多久……』走了一整天還在一片荒郊中,杜兒不禁發出抱怨。

『你累了?我就說用我的槌子飛過去嘛。』本來在得知還有一大段路要走時,拉比提議過再用他的槌子飛住目的地。不過卻被兩個女生狠狠的眼神給否決了。

『根據地圖,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本來正拿著手中的地圖仔細閱讀的梅菲,突然警戒起來。

有殺氣。

三人交換了一個明白的眼神,各自進入戒備狀態。

突然,在樹叢中的穸梭聲由小慢慢放大,慢慢步出了一個拿著斧頭的樵夫。他的眼神異常的詭異,就在一瞬間,他們的皮膚破裂成一支支的槍管。

『Lv1嗎?』菲梅喃喃地說,就抽起手上的鞭子。如果只是Lv1,不用她出手,那種程度的攻擊就足夠了。

『杜兒,九點鐘和十一點鐘方向。拉比,正前方那個就交給你了。』看似要出手的菲梅竟是在下達一堆指示後一躍跳上大石上……納涼?

『呃?』這次換杜兒和拉比不知所措。

『攻擊呀。』惡魔只有3隻?這還真小看他們呀。不過這個是看看這新來的小子的實力的好機會。

『梅菲……你每次都是這個樣子的!』杜兒無奈但敏捷地取出背後的2支黑槍。梅菲每一次總是這個樣子,雜魚都塞給其他人來應付。

什麼主帥要保存實力?根本只是她在躲懶吧。杜兒狠狠地想。

Nathaniel & Selma——聖潔……發動!

只見子彈從杜兒的槍中射出並彈精確無比的進入目標後,惡魔更倒下了。

當然單憑一兩發子彈是沒可能把惡魔幹掉,但杜兒那帶有NS極性的子彈卻會擾亂目標的磁場,令生體電流無限擴大,極成神經性的徹底破壞。

『拉比,你要小心。』杜兒在收拾那2個惡魔後對著拉比的方向說。但她聽到一聲『火判』,看見一條火柱,之後就再看不見惡魔的蹤影。

『你剛才說什麼?』拉比式的招牌笑容。

『沒……了。』沒想到他還滿厲害嘛,根本不用自己擔心。社兒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

『幹得不錯嘛。』菲梅看到雜魚們都被兩人清理掉,就從大石上跳下來。

『我說呀……菲梅你也差不多了吧?每次見到Lv1都只會推給我……你也應一起對付呀。』杜兒不滿地嘟嚷著。

『這個嘛……』菲梅突然抽出鞭子向杜兒的方面攻擊。只見血紅色閃痕怱怱在杜兒大後方惡魔身上閃過,最後一個一直隱藏的惡魔就變成碎塊掉落。

『就如你所願,我也有份解決Lv1呀。』笑得倒是像天使般……但心腸卻來自地獄。

『你……好恐怖……』杜兒彷彿還清楚感覺到髮際和鞭子的親密接觸。儘管一同修練了幾年,她還是老猜不懂這個恐怖女生心中想什麼。難怪師父老是說如果她像太陽的話,菲梅就像風。

像風一樣,永遠捉摸不到。

『嗯……還沒到小鎮已經出現惡魔了嗎?』但菲梅已自動省略了不中聽的話,輕快地向前走:『看來我們要快一點了。』

『拉比……她好恐怖……』杜兒還是驚魂未定,抖震的手指無力地指向漸漸遠離的菲梅的背影。

『杜兒……算了,我們走吧。』拉比拍拍可憐的杜兒,拖著她跟著菲梅後繼續前進,一邊慶幸剛才那隻惡魔不是躲在自己身後。







來到這個名叫切黎的小鎮(Twilight Town),所見的景象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為黃昏之姿。灰黑色的街道一片冷清,顯得這片土地有點破落和貧乏。

『你們要去地下教堂?』飯館的老闆在聽到詢問時,閃過了一個奇怪的神情。

『老闆,你對那個地下教堂知道什麼嗎?可不可以詳細說給我們知?』

『你們說的那個教堂……我們都叫它做Shangri-la。意思是理想的天堂……一直以來,那兒都被我會奉為神聖的存在……直到那一件事發生。』老闆的眼神突然變得沉鬱,本在擦著酒杯的手也停了下來。

『那件事?』

『大約5年前吧,教堂發生了一場奇怪的大火,連續燒了7日7夜。就一個地下地堂而言,近乎密閉的空間根本不可能連續燃燒這麼久。大家都說那是神的懲罰,發生那件事後那兒都變成廢墟了。』

『聖潔。』杜兒小小聲的說。這大概是由聖潔引起的奇怪現象吧。

『本來附近的頑皮小孩都喜歡在那一帶玩耍,但近月來不斷有小孩在那兒失蹤,而去尋找這些小孩的大人也一個一個的一去不返。大家都覺得那兒很不吉利。』

這可明白了。失蹤的人大概都成了惡魔的犧牲品吧。那麼說來可以絕對肯定那兒有聖潔的存在。

『那,老闆,你知道教堂詳細的地型或構造嗎?』

『年青人,你們不是想去吧?去了那兒的人都一去不返的呀!』老闆語重深長地說,但卻被三人堅定的目光所折服:『沒你們辦法了……但一定要萬事小心呀……』







廢墟。

踏在本為地下教堂入口處的地方上,實在很難想像它以前風光繁華過的景像。

『這兒……會不會塌下來的呀?』走在破落的長廊,杜兒有點擔心地說。畢竟,要是真的塌下來,他們就會被活埋了。

『老闆說地下地堂的主要結構部分主要是由大理石建成的,不會那麼容易塌下的啦。』菲梅有的沒的在回應。沿路走過一階的部分,都沒有見到一隻惡魔。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格外令心心寒。

『嗚……』一陣微弱的呻吟聲把二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是誰?』

『你們……是驅魔人……?』虛弱的聲音沿自於暗處的一角。

『你是……?』

『我是一星期前被派來進行調查的探索隊隊員,我叫作沙達。』三人走近沙達,拉比手上的燭光隨即照亮暗角。那的確是一名穿著的探索隊專用的灰黃色衣服的男子在躺臥著。

『你沒事吧?受傷了?』沒心機的杜兒隨即想走近沙達視察他的的傷勢,但卻被菲梅擋下。

『我們怎樣可以確定你是同伴?』菲梅謹慎地問著。大概是對付惡魔久了,太明白今天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是敵人的道理。

『拿著鞭子的……您是菲梅大人吧?旁邊的棕髮小姐應該是杜兒大人。』沙達有點戰戰兢兢地說著:『而那邊那位少年……是新進團的拉比大人吧?』

說完,沙達向菲梅投了一個緊張的眼神。

『好了。』杜兒深知菲梅那種不信任陌生人的性格有多難纏,就趕快打個圓場:『沙達先生,你沒事吧?可以站起來嗎?』

『叫我沙達就好了。』沙達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絕了杜兒的幫忙,自個兒勉強站了起來。探索隊總是對驅魔人有著莫明的敬畏之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在我們來到這個教堂的二階調查時,惡魔出現了。看樣子是進化了的Lv2惡魔。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有3個同伴當場被殺了……』想起同伴死時的臉孔,沙達低著頭,聲音也沉了下去:『我和另一個隊員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但卻被惡魔困了在這兒。所以就立即向本部發出求救了。』

『那另一個隊員呢?』拉比左顧右盼,卻人影也看不到一個。

『……就在發出求救後,我們卻被惡魔發現了。為了掩護我……他……』沙達幾乎說不下去了。

『現在不要緊的了。惡魔的事就交給我們吧。』杜兒鼓勵地拍拍沙達。

『你有能力帶我們去聖潔的所在地嗎?』菲梅端視著沙達的傷勢問。

『是的,聖潔的所在地就在二階盡頭的小禮拜堂那兒。』沙達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身體般站得筆直,並從懷中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手繪地圖攤平:『不過通往二階小禮拜堂的路有2條,但有一條是塌方了。我也不太清楚在哪一邊。』

『那很好,我們不如分為2組前進?這樣比較省時間。』拉比接過地圖,指著其中的2條小路說。

『就這樣吧。那杜兒和拉比走這條路,我和沙達則抄這邊的走廊。』菲梅也湊過來指著地圖說。

『這樣的話,菲梅這邊不就少了一個戰力了?女生的話有點……』

「唰」一聲,拉比的話還沒說完,頸子上的圍巾早就一刀兩斷。

『我想你不有懷疑我的戰力。』拉比只來得及看到她收好鞭子的瞬間。『還有請你好好保護自己吧。』菲梅留下了一抺微笑,就領著沙達走。

『她真的……很恐怖。』摸著自己的脖子,拉比確定著自己的頭還連著身體。

『你早知道的吧。』杜兒一臉憐憫地說。







沿路走過冰冷的走廊,除了一片頹然外就沒什麼東西。菲梅和沙達一直平安地走到小禮拜堂,路上別說惡魔,甚至連一小隻老鼠也沒有。

『就是這兒了?』菲梅稍稍打量這個小禮拜堂。這兒的空間不大,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大火把一半的空間燒至塌陷所致。

『是的。』沙達替牆邊的燭台點上蠟燭,令整個小禮拜堂頓時光明起來。

『那聖潔在……』沒有說完句子的時間,菲梅一把抓過沙達往後跳。

『惡魔!』看樣子是進化過的Lv2吧?真糟糕,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給她遇上。

Lv2的話,要保護好身後那個沒自保能力的探索隊員而又可以全身而退的話,看似有點難度。不過最令人頭痛的是不清楚眼前的Lv2有什麼特別能力。

『嘖……只有一戰捱到杜兒他們來支援了。』雖然不想依賴別人,但看來別無他法了。

『你跟緊在我身後。』菲梅擺出作戰姿態,並向身後的沙達說。

但奇怪的是沙達並沒有回應她。

『你怎麼……你在幹什麼?』身後的沙達突然抓著菲梅,眼神流露出詭異的光芒。他的左臂似乎在剛才的閃躲中受傷了。

這個眼神……被操控了?菲梅極力想掙脫沙達的箝制,無奈沙達的雙臂就像是鉛一般沉重,異常的力氣卻使菲梅動彈不得。

『呵呵呵……驅魔師,你的同伴剛剛已被我支配了。』惡魔訕笑著:『你也將會是。』

『混蛋……』支配?這種能力最麻煩的了。今次任務還真是麻煩一大堆。既然沒辦法憑力氣掙脫,對不起也要幹一次。菲梅以僅餘能動的手腕發動鞭子向沙達狠狠鞭下去。

可是,儘管沙達身上多了道由鞭子贈與的血痕,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怎麼會……?』普通人捱這麼一鞭早就應該昏過去了。

『呵呵呵……我可愛的種子們會提升入侵者的肉體力量,無論你怎攻擊也沒法令他放開你的。別作無謂的掙紮了……驅魔師小姐。乖乖的成為我可愛的種子們的養份吧!』只見惡魔吐出一顆綠色的種子射向菲梅的左胸前,種子瞬間沒入菲梅的身體。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戰場上本來就只應有殺敵之心。滿手血腥味的人還想要保護別人?

是她太大意了。

『嘿……你以為這小小的種子就可以解決掉我了嗎?』由此到終目標應該只有一個。

再度以僅餘能動的手腕發動鞭子,這次的招呼對象是眼前以為植入種子就勝利的惡魔。







『這個尖叫聲,是菲梅!』剛才的慘叫聲傳到迴廊的另一邊。

『菲梅一定出事了!我們快點趕過去!』心知好友出事了,杜兒的心急得像是焚燒起來。

『慢著!你冷靜一點。』拉比看到杜兒像盲頭蒼蠅般亂跑,立即制止了她。『沒時間往回跑了。這兩條迴廊大概是相鄰而建的,我們可以在這打破牆壁通過去。』

『大槌小槌,滿滿……滿。』開始日久失修的牆子怎會耐得住拉比的槌子?隨即迴廊被打通了。

『我們得快一點了。』雖然說菲梅對他並不算友善,而且可說是有點恐怖。但畢竟她是女生,又是同伴,他也不可能放著她的生死不管。

拉比的推斷一點都沒有錯。可是在缺口外等著的卻不是小禮拜堂,從缺口走不久就到達小禮拜堂的門口。剛好看到的是把惡魔一分為二的菲梅。

『菲梅!』杜兒看到菲梅,就想快步跑過去,但卻被喝止了。

『別過來!』

『你是不是受傷了?』杜兒有點擔心地問,但已沒再前進。

『我……沒事。這惡魔會將種子從對方傷口入侵以致支配人……你們別過來,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掉了。』

『嘿嘿嘿……真的會沒事嗎?』惡魔冰冷而刺耳的聲音從已經一分為二的機械身軀發出。

『閉嘴!』最後一擊,惡魔煙沒在爆炸中。

可是隨著惡魔的爆炸,箝制著菲梅的沙達仍沒有放鬆的跡象。沙達的左手正冒出詭異的綠色青筋。

『那是什麼?』拉比是最先注意到沙達的左手的人。

『那是……惡魔植入的種子。』菲梅好像有點吃力地說:『那個就是惡魔支配敵人的媒介……看來不把它除掉是不會回復正常。』

『對不起了。』手起,鞭落。沙達的左手應聲斷開。而他亦除即昏倒在地上。

拉比立即上前視察沙達的情況,並替他作了臨時包紮。而杜兒想也不想就向菲梅的身邊撲過去。

『菲梅?』

『……快……』可是菲梅並沒有回應她。菲梅只是低聲喃喃自語。

『你怎麼了?別嚇我呀!』正當杜兒想觸碰菲梅時,只見菲梅的臉色一下只擦白,並尖叫起來。

『快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儘管杜兒的反應有多快,菲梅的鞭子早已在她尖叫的同時狠狠地向杜兒招呼過去。

『杜兒!』拉比奮身向杜兒的方向撲過好,剛好穩穩接著她。『你沒事吧?』

『嗚……』杜兒並沒有回答。但從胸前的傷勢來看,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但也不能稱上「我很好」。

而另一邊,菲梅沒有半點留情的攻擊還沒有完結。鞭子在她的手中就如有生命的毒蛇,緊緊向拉比的方向纏了過去。

『該死的,她被植入種子了!』拉比暫時把鎚子巨大化以阻擋菲梅的鞭子,但這顯然撐不了多久。而還躺在他懷中的杜兒的傷勢看起來也挺糟糕的樣子。當下的形勢一切都是那麼的急不容緩……

戰鬥,不然就是死亡。

得到判斷後的拉比立即緊抓著鎚的的柄。正當他想重施故技向菲梅使用火判時,在他懷中的杜兒把他的鎚子按著。

『杜兒?』

『不要攻擊……』審視一下胸口的傷痕,它其實沒有看起來那般糟糕。杜兒掙開了拉比:『一定有什麼內情……』

『內情是她在攻擊我們!』拉比沒好氣地說。鎚子撐不了多久,如果不快點採取行動,他們二人都會死在菲梅的鞭子下。

『我去和她談談!』

可是拉比一手把杜兒拉了回來。『你別傻了!你胸口的傷是誰給你的?你還認為她會聽你嗎?』

『但她叫我走呀!她還有自己的意識的!』杜兒開始歇斯底里起來:『她剛才還把惡魔解決掉!』

『但現在的她已經被支配了!她體內的種子在運作!她已經不是菲梅了!』

『但是……』杜兒還想爭辯什麼,但就在此時拉比的鎚子受不了菲梅的攻擊而回復原狀。就在千鈞一髮下拉比摟著杜兒滾開了致命的一鞭。

『如果她還有意識,她也會同意我的決定的。』拉比看著剛才那完全不留手的攻擊遺下的痕跡說。

『杜……兒……他說得沒錯……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菲梅的臉容幾乎是扭曲著。她似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和意志才吐得出幾句話:『殺了……我……下一鞭可能就……會要了你的命。』

『不!』杜兒在拉比辛苦的掩護下躲開了幾次菲梅的攻擊。但她還是沒有向好友干戈相向:『或許……我們可以象沙達般……只要把你體內的種子破壞……』

杜兒突然的安靜下來。因為正刻菲梅的心臟附近正冒出詭異的綠色青筋。

『天……』目睹這一幕的拉比不禁也驚呼一聲。

要解開菲梅的控制,就要擊毀她的心臟。擊毀她的心臟,菲梅就沒救了。

『沒有……選擇了,嗯?』菲梅吃力地吐著每一個字:『殺了我……再回收我的聖潔。』

『不要!我不要你死!』

『把槍……瞄準。』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杜兒……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拉比在一旁看著也感到不忍。揚起手,就在杜兒來不及阻止下……

『拉比……謝謝你。』閤上雙眼,就只剩下熊熊的火光。

什麼到感覺不到。沒有疼,沒有熱,沒有沒有。

「嘿嘿嘿……真的會沒事嗎?」剩下的,就只是剛才那惡魔冰冷而刺耳的聲音恍惚又迴響在這個小小的禮拜堂中。







『我們是在幫她。』看著由烈火吐舌回歸平靜,拉比拍拍杜兒的肩以示安慰。可是卻被杜兒閃開了。

『我們應該想辦法救她的。』

『你知道我們已經沒辦法了。』

『剛才我們……』但正當杜兒想說什麼,餘灰堆中的突然有動靜。『不……菲梅還活著!』

二人急忙跑過去,在灰燼堆中很快就找到菲梅。

『她還有脈搏!』拉比探了探菲梅的頸動脈,再傾聽她的呼吸:『她還有呼吸!』

二人趕忙把菲梅身上的灰燼除掉,奇跡地除了幾處輕微燒傷外,幾乎可以說是完整無缺。

『嗚……』

『她醒了!菲梅!』杜兒高興得幾乎忘記自己胸前也有傷,只管緊緊抱著菲梅。

『杜兒……你這樣我喘不過氣來了……』菲梅稍稍掙開杜兒那奪命抱抱,剛好看到她胸前的傷口。『我很抱歉……』

『這個不算什麼。』快樂的杜兒幾乎要在旁邊跳舞了:『比起以為修練時,你的鞭更狠呢。』

『對呀,要是你半夜吵醒我說要吃奶油泡夫。』

『但為什麼你會沒事?』也許是書翁的本性,儘管不想吵著這兩個劫後餘生的女生沒營養的談話,但拉比還是提問了。

『大概是這個吧……』菲梅在杜兒的摻扶下站了起來,並指著地板下一些映照著漂亮顏色的碎片。

『這個是……?』看著那些美麗得不像是這個世間擁有的碎片,拉比驚訝著。

『就是我們本應在尋找的聖潔。』菲梅俯身拾起其中一片碎片:『它似乎一直被當成地磚使用。5年前的大火應該不是由它引發的。反而,它是守護著這半邊小禮拜堂不受火的洗禮的關鍵。』

握緊手中的碎片,菲梅才緩緩地說:『聖潔清掉除了惡魔的種子,而且也救了我不被燒死。』

『感謝神!』杜兒似乎已經從快樂中回過神來。『不過熄滅的壁火爐和五前年的大火呢?』

『傳說向來都不太可靠,對嗎?書翁的孩子。』

『五年前的大火應該是由於附近的地殻產生了裂痕,而導致一直儲在附近密封洞穴中的天然氣洩漏所引起的。加上通封口不斷提供的氧氣了才會燒了那麼久吧。』拉比摸了一把牆上的泥和看著牆邊的上的通氣口說。

『但這個聖潔明顯受不了拉比的火,所以碎了?』杜兒也拾起一塊碎片說。

『沒錯。看來我們都會被蓋梅罵個半死了。』菲梅苦笑著:『我們把事情搞砸了。』

『但我們還活著。』杜兒似乎不太介意該回收的聖潔是否碎掉:『我們三人都活著。』

『沒錯呢,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拉比拿起杜兒手中的碎片,放在柔弱的燭光下端詳著。

燭光通過碎片,正散發著柔和而瑰麗的光芒。







——Fin?







***

我大概是吃錯藥了(汗)

這文的出現是因為友人的另一篇文的出現才寫的,多久沒有寫這麼多字的東東了?9600!近1萬字(4捨5入算法XD)!我記得我對上一篇過1萬字的文文已經是中5時的事了。因為我不喜歡寫那麼長!但無奈一寫就收拾不了……囧!而話說這篇文前前後後經歷了差不多半年時間……生得出真神奇!

文文的主要構成部分其實都是來自友人的文。我只是把它擴充成一個故事。不過在完成文文再看回友人的文文,發現原來很多點子都被我改掉了(笑)後半部菲梅被這樣燒都死不了的確是很扯,但因為友人說不要有人死,所以……

不合理也好,胡扯也子,反正只是故事而已咩!(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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