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都了盡頭,會是什麼?



『我們還可以再見一次嗎?』嘶啞而低沉的聲音自電話的另一端逸出,很難想像那是出自一個被人稱為球場騙子的仁王雅治口中。雖說他只被冠上球場上的騙子的名號,但在現實中又會有誰不被他玩弄在掌心之中?

但現實總是令人無法猜得透。

電話的彼端的人沒發出半點韾音,沉默得彷彿不似存在。

是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求饒的話他差點便要說出口。

但他也知道當初他對她的傷害有多深,現在還有臉目要她原諒他嗎?

電話的彼端還是靜默著。

『……』

『那明天午飯時,在天台見吧。』電話另一端終於傳來了回應。沒有溫度,沒有感情,平拍而沒有變化的聲音,一切都和仁王記憶有所出入。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是他,選擇親手毀了她的。



『呼,假期的練習終於結束了呢。』切原伸了伸懶腰地說:『說起來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冷呢。都下雪了,真田副隊長還不肯早點放我們走。』

『沒法子吧。誰叫我們之前就敗了給青學?』

『咦,天氣那麼冷又這麼晚了,誰在那兒?』眼尖的桑原一下子就發覺站在網球場邊的女生。

『彌音?』

『原來是仁王的女朋友呀?真是令人羨慕呢。我也想找一個那麼好的女友呀。』

少有出現害羞的表情,仁王急步向彌音跑去。

『笨蛋!』他溫柔地幫她撥走肩上和髮頂的雪:『天氣那麼冷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嘻~』她甜甜一笑:『在等你呀,你忘了今天是什日子了嗎?』

『今天?』

『十二月四號,是你生日呀!』

一直忙著應付那忙得不見天日的練習,他都忘了這一天對他的意義。

『來,這個送給你的。』彌音從包包中掏出了一條手繩。

『為了送我這個你就站在這兒呆等?傻瓜,明天都要上學了,那時給我不就可以了?』仁王有點心痛的撫摸著彌音冷得通紅的臉龐。

『才不可以呢,不是今天送給你就沒意思了。』她細心地替仁王戴上那條手繩:『況且這手繩是我親手織成的,繩在情在人在,你要好好保存呀。』

凝望著手上那條細緻的手繩,一個壞壞的念頭瞬間閃過。

『如果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過份一點吧?』仁王條地靠近彌音。

『呃……你的隊友會看到的呀。』明白到仁王是什麼意思,另一抺紅霞染上彌音本來通紅的臉蛋。

『就讓他們看到吧。』沒等其他的異議,雙唇便緊緊貼上。



曾經我們是大家公認的一對,曾經我們是多麼的甜密過,但一切都只是曾經。打開一直珍貴地鎖上的抽屜,仁王再次凝望著裡面那條靜靜地僘著的手繩。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的佔有慾是可以那麼瘋狂,那麼濃烈。原來愛一個人最後就會想原原完完佔有她,把她關起來,讓她永遠只屬於自己。

這些危險的想法他一直都無法理解,直至那件事發生後,他才知道「愛是佔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天,天氣明明是那麼的晴朗,但在我們的世界中,卻是陰雲密佈。

裂痕的出現,誰也不想。



『近來你和柳生的感情好像很好?』仁王接近蠻不講理地向彌音質問著。那是一種最常見於情愛之間的模式——佔有。

不想她的美麗暴露在眾人面前,不想她的聲音呼喚著他人的名字,不想她的腦海中有他以外的人存在。

就算只是一個無意義的笑容也一樣。

『你太敏感了吧?』彌音有點吃驚的說:『他是你的好友和拍擋,我只想和他做個朋友罷了。』

『朋友?昨天切原說親眼看見你們一起走進了情侶咖啡店!』仁王生氣地把彌音推到牆邊:『朋友會一男一女單獨去情侶咖啡店嗎?』

『我們……』

『你就那麼慾求不滿?』仁王明顯地已氣得沒有理智了。他可是有所共知的騙子!但如今竟一直被自己的女友和好朋友蒙在鼓裡……

『你那什麼意思?』就算再溫馴的小貓也不會甘於被罵成水性揚花吧?

『你想要的是這些吧?』危險的氣味不斷從仁王的身上逸出,彌音本能地知道她應該逃開,但仁王先率先一步把手抵在牆上,而她整個人則被困在他的懷中。

下一刻,他那濃烈的氣息不斷刺激著她的五官,他的唇毫無憐惜的強佔了她的。

原本是表示情愛的動作,但在沒有情和愛之下,這就只變成了屈辱和輕視。她愈是掙札,他就愈是用力。這是男和女之間的比鬥。

他粗暴的佔有她的呼吸,直到痛覺令他縮開。

彌音為了阻止仁王的動作,就咬破了他的唇。血腥的味道像是預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將會變成如何。

『什麼?你要的不是這些嗎?』仁王生氣地擦去口角的血:『柳生可以給你什麼?他就那麼可以滿足你嗎……』

啪的一聲,仁王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他是你的朋友!』彌音屈辱的水亦忍不住傾瀉而下:『而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根本沒親眼看過我們有做過什麼!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先相信我們?』



相信……對,人們說愛情應是定基於信任之上的。但他明顯選擇了相信一個在他們關係之中無關痛癢的人而否定了她。他們的關係真的是那麼脆弱嗎?

或許他是一個儒夫吧。他真的很怕會失去她,但又忍不住不去傷害她。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女生們的吸引力,也一向以此為傲。但對著她,對著這個他真的很愛很愛的女生,一切都好像變了調。

他很怕不能成為她世界的唯一,他很怕她會有天離他而去。

哪怕只是想想,他也受不了。



『最近仁王和柳生沒事吧?』一向除了對吃以外的事物敏感度為零的丸井也察覺出環繞仁王和柳生那異常緊張的關係。

向來是立海最合拍的拍檔,現在居然會變成勢成水火的狀態。

『對呢,近來彌音也沒有來了。』切原無心地提起了事情的重要人物。

『彌音?』柳生推了一下眼鏡:『的確她這幾天怪怪的。該不會是某人對她做了什麼吧?』

柳生的單打味極重,說話全是沖著仁王的。其實那天他剛好看見彌音和仁王之間的事。先不說自己和仁王當了那麼久拍擋,他也懷疑自己會跟他搶女友這件蠢事;單是他這樣對彌音已和他的紳士精神有相違背。

『你說什麼?』

但反觀柳生卻一點也不慌地繼續惹火仁王:『你真的那麼不能忍受她和別的男人相處,就去把她關起來呀!』

『你!』仁王不爽的揪著柳生的衣領。

『你們別這樣呀!』桑原隨即把仁王架開:『你們是好伯檔呀!幹嘛要打起來?』

『嘿,誰跟他是好拍擋了。』柳生調整好被仁王弄歪的衣領:『真不明為什麼彌音會……』

可惜柳生還沒說完,仁王已掙脫了桑原的拑制,一拳朝柳生的臉拜訪:『不準你提她的名字!』

『你們都在幹什麼?』

『真田副隊長!』

『仁王,你到底在做什麼?』仁王本來還想揍多柳生幾拳,但被前來的真田阻止了:『你居然在社團時間內打架,對像還要是你的雙打拍檔!?』

真田環視在場的正選們,大家都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作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我是打了這混蛋。』仁王一點也不在乎的說。

『禁止你來社團活動三天!』真田微微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並不是平常的仁王,希望這三天的反省期可讓他清醒一下。



仁王沒在去社團的那三天,一直在和校內他的支持者混在一起。

本來仁王就很受女生歡迎,只是自他和彌音在一起後就完全收斂了。但現在他又故態復萌。

而且,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彌音身邊跟女生們在打情罵俏。期待着看到彌音難堪的神情。他要她也嚐嚐他心中那鼓難受的滋味。

仁王或者故意忽略了彌音眼低的微微失落,但柳生卻沒有。基於紳士性格,又或是另一重意義,他主動走到彌音的身邊。

『你的傷沒事吧?真抱歉……為了我的事累你受傷了。』彌音抱歉地說。

『不要緊,但你也該跟他坦白了吧?為什麼不解釋清楚我們的事?』

『如果我們的愛是夠堅定,那他就不會這樣懷疑我了。』苦笑著,到底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幾兩重?

『但你不說清楚,仁王那笨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柳生推著眼鏡說。

『我……』

但那邊廂仁王看到彌音竟又和柳生走在一起,心中又升起一股酸意。到這一刻,她還可以說自己和柳生是清白的嗎?

『仁王君?』仁王身邊的女生對他的突然沉默變到奇怪。

可是沒有理會身邊的女生的叫喚,仁王直直往彌音身邊走過去。

『雅治……?』沒等彌音有任何反應,仁王便抓著她的手往課室外奔。



仁王只顧著一直抓著彌音向前奔,不知不覺就繞到男子網球部的儲物室來。

這個時候想當然是不會有部員在。而這個儲物室一向是正選球員專用的,平時如非得意他們都不會來。

仁王一把將彌音推入儲物室,並順手將門反鎖。

『雅治……你想幹什麼?』彌音帶着一點驚恐的神情望著仁王那異常的舉動。

可是仁王沒有回應她的問題。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吻住了她。

在唇和唇離開的一刻,仁王又不死心的舊事重提:『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給你什麼而我不可以的?』

沒等彌音有機會回應,仁王又把唇移向彌音的耳珠,頸際,不斷向下……

『停……停手……』本能地掙札著,可是單憑那小小的身軀又怎能敵得過大野狼?

仁王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潛進了彌音的恤衫裡,校呔早就被甩在地上,外套亦被褪去一大半。

『你……快停……停手……』

『看吧?我的技術比柳生好多了吧?』此刻的仁王就像是負了傷的狂獅,眼神中流露著危險的情慾。

『雅治……』迷矇的聲音一下子在仁王的耳朵中放大:『我……我根本……根本和柳生不是那種關係!』

仁王的動作在彌音的口中吐出那個名字時突然停了下來:『不許你提起他!』

『那你又為什麼要提起他?』彌音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二人的關係中,他總要將柳生也拉進來?難道他認為在女生的心中是可以容納很多人的嗎?

『如果你真的認為我背叛了你,那你為什麼還要吻我?』在因為剛才的激情而微微犯紅的臉上的,是一點都沒有退縮的堅強神情。

『沒有為什麼。』他居然不敢在吻過她後直視她的雙瞳。

『那你相信我愛你嗎?』

『我……』他居然不懂回答!

默靜的空氣重重壓在這個異常細小的斗室中。

『你記著,仁王雅治,今天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有什麼事比被自己所愛的人懷疑自己不忠更令一個女生受到傷害?

無法原諒仁王,自己所愛的人居然如此看待自己,彌音連一刻都沒法再待在他的身邊。



自從儲物室事件之後,仁王的腦中總會不停浮現著那天她離去時那悲涼但又堅決的神情。即使是網球部的練習,都總是漫不經心的,己不知被真田罵了幾多次。

他知道自己那天是有點過份,但他真的樣無法忍受她心中的那個「他」不是他。

打開沐浴間的冷水制,凍水無情地向著他沖下。他只想可以沖走心中的她。

此時,柳生走了進來。他停在仁王的沐浴間外:『仁王。』

沐浴間內並沒有回應,只有水聲不斷。

『不管你聽不聽進耳,今天我也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柳生慣性的推一下眼鏡:『那天我和彌音之所以會一起去情侶咖啡店,全因為是你。』

沐浴間內的仁王依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水聲己停止了。

『那間咖啡店最出名的小點心是什麼,你知道嗎?是Sugar cream puff!她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哪一個口味才跑來問我。碰巧我是住在附近,才會順路和她一起去買。老土嗎?但這就是真相。先別說這個,我和你當了那麼久朋友,難道你認為我會搶別人的女朋友嗎?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彌音吧。她對你絕對是認真的,你比誰都清楚吧?』

沉默一下子在真相後爆發。過了良久,沐浴間簾後傳來了仁王頹喪的聲音。

『……柳生,我對她做了很過份的事……怎麼辦?』

『這些事應該問你自己吧。我都讓你白揍一拳了。』柳生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天氣雖己踏入初春,但冰冷的風仍是吹得人刺骨。不過天怎樣冷,還不及她的心冷。

『彌音……』仁王輕輕的呼喚著眼前人。他怯生生的態度就像是怕叫得太大聲會令眼前的一切化為泡影般。

『說吧。』冷冰冰的語氣和電話中傳來的一模一樣。

『我們……不要分手好嗎?』

彌音沒說什麼,而她的視線一直沒停留過仁王身上。

良久,她的聲音才再響起來:『心碎了一次就沒有得救了。當初是你選擇這個結果的,不是嗎?』轉身,一個笑靨美得令仁王眩目。可惜的是,這笑容不再帶半點留戀。

己經完全死心了嗎?我們己沒可能返轉頭了嗎?

『我不會再懷疑你的了。』真心的歉意填滿句子,仁王只差沒跪在彌音的眼前:『我愛你呀!』

『我也愛你,』彌音有點滄涼的說:『但夠了。和你在一起太辛苦了。太盡頭的愛,我受不起。我寧願把愛永遠藏在心底。我不想到最後要去恨你呀!雅治,放手好嗎?』

不要迫我恨你,我寧願選擇離開你。

『彌音……』想留住的,變成了過去;想抓住的,已飛到碰不到的地方。

轉身,她就要離開。仁王被迫急了,就粗暴的抓著彌音的手:『別走!』

『太遲了。』她用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決絕眼視直望入他的眼眸。

不論手抓得有多緊,一切都沒法回到過去了。

 

『再見了,仁王同學。』再見了,就讓這一份愛戀埋葬掉吧。輕輕掙開一直緊握著的情感,她頭也不回的從他的身邊飛走。

到底是誰做錯了什麼?他不夠相信她?還是她不諒解他對她的愛有多深?

誰又會知道呢?


 

原來愛得太深……都是一種錯。

原來愛得太盡……都是一種錯。

在情愛的盡頭,到底我們得到了什麼?

……得到了什麼?

 

--Fin?


***
我覺得這文的最大敗筆是為了要辯題目而硬在頭頭尾尾加了那幾沒有什麼關係的句子...囧!
整篇文寫得最開心當然就是親熱位了XD!本來就是為了要寫這些東東才打這篇文的說!(毆)
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扯上仁王君就很想狠狠地給他當壞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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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N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